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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論誰上誰下這個問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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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一碧如洗,無比明麗,像是一張純藍的絲帕。那些隨風漂浮閑適愜意的雲朵們,就像繡在絲帕上的潔白花朵,可愛極了。

渺渺和陳悅在廚房興高采烈地腌制起了白蘿蔔。陳諾時不時跑來偷吃一塊。他也沒閑著,靈巧地拿起水果刀,不一會兒,一個蘋果天鵝擺在了餐盤上。

“媽,我這個表哥心靈手巧啊。”渺渺打趣道。

陳悅用手背替渺渺擦去沾在臉上的辣椒粉,笑著說:“從小到大被我訓練出來的。陳喜洗菜切菜,我來做飯,陳諾準備飯後甜點,爸和媽負責吃。我們在美國都是這麽生活的。”

“好幸福的一家人。”渺渺數來數去,發現漏了一個人,便問,“那舅媽呢?”

陳諾正在擺弄一個“椰樹”拼盤,隨口答著:“我八歲時他們就離婚了。是神讓他們分開的。我媽有一半的中東血統,跟我爸信奉的宗教不一樣。在征求我的意見後,他們和平分手了。不過,他們離婚後仍是朋友,媽也經常來蹭飯。前年,我們全家還一起飛到巴厘島參加她的婚禮。對了,昨天媽還問我姑姑什麽時候和爸結婚。”

“別聽你媽瞎說。我和陳喜沒什麽的。”陳悅把腌好的蘿蔔裝進一個橘色圓盒裏,遞給渺渺,“聽說韓老太太最近胃口不好,拿到韓家給她當開胃菜。”

渺渺目光怯怯的,為難道:“媽,韓家人都不喜歡我。我好怕。”

陳悅想起渺渺所受的委屈,心如刀割。她愧疚極了,摸著渺渺的頭,叮囑道:“你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。好好跟他們賠不是,懇求他們的諒解。”

渺渺聽話地點了點頭,帶著那盒蘿蔔,單槍匹馬地殺到了韓家大宅。

她一說出來意,韓佳琪就誇張地捂著鼻子,不屑道:“你當韓家是乞丐嗎?送蘿蔔?小家子氣就是小家子氣,永遠都上不了臺面。穿再好的衣服,也掩蓋不了你骨子裏的寒酸。還有你媽,有本事又怎樣,永遠都改變不了她身上的那種小三腥味。”

渺渺緊咬牙關,緊握拳頭,目視前方,狠狠地憋著。

韓世珍從二樓走了下來,淡淡地說:“渺渺,媽還在為你和陳先生秦先生的事生氣。你先回去吧。”她的語氣相當的客氣,只是這種客氣有著強烈的疏離感和距離感。

魏震從一旁的房間走了出來,冷冰冰地講道:“蔡小姐,你現在發達了。如果看不上佳駿,就趁早離了吧。我們也不耽誤你尋找其他的男人。”

韓世珍和魏震的寶貝女兒韓佳琪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加入了聲討大會:“我二哥清醒過來,第一件事情就是和你離婚。有你這種出身的老婆,是他一輩子的恥辱。”

“不會的!”渺渺再也忍不住,用執拗的語氣大聲道:“佳駿會永遠和我在一起!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!”

當蕓姨領著客人進來時,只聽到砰的一聲,一個圓盒掉到地板上,裏面的蘿蔔散的滿地都是。

渺渺目光沈沈地看著遭遇無妄之災的蘿蔔,責怪道:“韓佳琪,你太過分了吧!”

韓佳琪毫無懼色地笑道:“生氣了?蔡水貨,你就是個軟柿子,信不信我隨時都可以捏死你?”

渺渺憤憤然地瞪著韓佳琪,正要罵回去,一個人影蹲下~身,撿起地上的一塊蘿蔔,放到嘴裏,津津有味地咀嚼著。“嗯,是曉荷的手藝。”他微瞇起眼,仿佛嘗到人間美味,一副享受至極的表情,口中還不忘誇讚道:“真好吃。”

渺渺驚訝地望著那位中年男人,他穿著灰藍色的POLO衫,米色休閑褲,看上去極為的閑適。他保養得極好,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,卻沈澱出了一種儒雅內斂的文人氣質。

“你認識我媽媽?”渺渺問道。

韓世珍臉色大變,似乎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,一句寒暄的話說的磕磕巴巴的:“陳先生,你怎麽會大駕光臨來到寒舍?”

“我剛去醫院探望了韓老爺子,聽管家提到,韓老太太身子有點不舒爽,就來叨嘮了。”那人轉身看著渺渺,憐愛有加地說,“孩子,這麽多年,你受苦了。”

“你是舅舅?”如果渺渺沒猜錯的話,眼前這人就是陳諾的父親陳喜。

陳喜點了點頭,目光威嚴地掃視了下韓家三人,又說:“爸讓我帶一句話給你,從今以後,他就是你的外公。誰敢欺負你,就是跟他過不去。”

韓佳琪切了一聲,嘟囔著:“嚇唬誰呢?”

韓世珍用眼神示意韓佳琪閉嘴,連忙賠著笑臉說:“陳先生,說哪的話,我們韓家怎麽會欺負渺渺?蕓姨,還不快來打掃下。還有,渺渺來了這麽久,怎麽還沒倒杯茶給她喝?”

托陳喜的福,這是渺渺在韓家過的最揚眉吐氣的一次。離開韓家時,陳喜邀她一起回陳家。渺渺心中掛念著韓佳駿,就婉拒了,樂滋滋地回到了薔薇小屋。

韓佳駿躺在搖椅曬太陽,一看到她,立刻飛奔到她面前,開心得手舞足蹈:“姐姐,你終於回來了!”

“想我了嗎?”

韓佳駿撅起嘴,開始抱怨:“姐姐你找到媽媽,就不要我了。昨晚,前晚,前前晚,你都沒有和我一起睡。”

“那我今晚和你一起睡。”渺渺揉著他的臉,柔聲柔氣地說,“我好久好久沒見到媽媽了,所以有好多好多話要和她說。”

韓佳駿明亮澄澈的眸子明顯一暗。他也有好多好多話要和爸爸媽媽說。可是他知道,他們永遠都聽不到了。他淒淒然地嘆著:“姐姐,我好可憐。你抱抱我。”

渺渺一陣心酸,抱著他,又聽他說:“姐姐,你親親我。”

渺渺踮起腳,親了親他的臉頰。

“不是這種。”韓佳駿指著自己的嘴唇,示意渺渺吻他。

渺渺腦中一個靈光乍現,飛快地跑了出去。回來時,手上拎著一個孔明燈。

韓佳駿一字一字地念著,渺渺一字一字地寫在了孔明燈上。“爸,媽,我過得很好。你們不要擔心我。我有老婆了。她非常非常的愛我。”

渺渺手一抖,紅著臉問道:“最後一句太肉麻了,可以不寫嗎?”

“寫!我雖然字認得不多,但是我會一個字一個字地數過去。”韓佳駿頓了一下,緩緩又說,“再加上一句,我也非常非常的愛她。”

渺渺羞澀地揚起嘴角,心中開滿了大片大片的繁花。她叫韓佳駿簽上大名,然後一起放飛了孔明燈。

孔明燈越飄越遠,一開始還可以看到火焰,最後只能看到點點的微弱光芒,成為布滿星空的一顆星星。

“天堂上的爸和媽會看到的。以後我們每個月都寫一封信給爸媽,告訴他們我們過的很幸福。”渺渺拉起他的雙手,吻了下他的唇。

她大膽地想,也許,他們的關系可以更進一步了。

為此,渺渺死了無數腦細胞,制定了關鍵的三步驟:

一、調動氛圍。

二、脫去韓佳駿的衣服。

三、……(此處和諧一萬字。)

當韓佳駿洗完澡出來時,就看到渺渺坐在床上,全身上下只穿著他的那件範哲思白襯衫。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,不停地咳嗽著。

渺渺抓著身下的床單,讓他過來。

“姐姐,你發燒了嗎?臉怎麽這麽紅?”韓佳駿關切地摸了摸她的頭。

渺渺緊張地吞了吞口水,抓起他的手,按在自己的大腿上。他手心的溫熱通過裸~露的肌膚,一路蔓延至她的心間。渺渺忍不住打了個啰嗦。

韓佳駿用單純的小眼神看著她,“姐姐,你冷嗎?”

渺渺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把他推倒在床上,坐在他身上。

韓佳駿面露驚恐之色,結結巴巴地問:“姐姐,你想幹嗎?”

“洞房!”渺渺從緊閉的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,伸出魔爪,開始脫他的睡衣。

韓佳駿死命護住衣領,糾正著:“錯了,錯了,應該是我在上面,你在下面。”

原則是這樣,可是韓佳駿懂個屁啊。渺渺霸氣十足地叫道:“我在上面,你在下面。”

“不行!男上女下!”韓佳駿非要認這個死理,一個輕巧的翻身,把渺渺壓在了身下。

“我說了我就要女上男下!”渺渺推開他,像八爪魚似的爬上他的身體。

“男上女下!”

“……”

如此翻來滾去,一個不留意,兩人齊齊滾到了地板上。

砰——

“疼死我了!不洞了!一點都不好玩!”渺渺惱羞成怒,給自己找臺階下,紅著臉回到了自己的臥室。

第二天,吃早飯時,渺渺有意無意地躲避著韓佳駿投來的視線。要是兩人的眼神不小心碰到一起,她就飛快地低下頭。

“老板娘,你們唱的是哪出戲?”單子文像鷹一樣銳利的眼睛來來回回地審視著他們。呃,扭扭捏捏的老板娘和一臉愉悅的老板,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“就是,那個,姐姐她昨晚——”

渺渺趕緊捂住韓佳駿的嘴,目光勉勉強強挪到他俊挺的鼻子上,就是不看他的眼睛,低語道,“佳駿,乖,別說。”

單子文一副了然的神情,意味深長地笑了。

渺渺看的窩火,叫道:“餵,單子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我和佳駿沒有——”

單子文搖著紙扇,繼續笑而不語。

“真的沒有。”見單子文帶韓佳駿出去,渺渺問,“單子,你帶佳駿去哪裏?”

單子文合上紙扇,笑得賊鬼,“去泌尿科檢察男性功能是否正常。”

最近單子老是帶佳駿出去,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麽。雖然男人是要做大事的,可是佳駿那腦子,能幹的來什麽大事呢?

渺渺很不開心單子文搶走了韓佳駿的所有權,怏怏地收拾韓佳駿的房間,卻在書櫃一個隱蔽的角落發現了幾張腦部CT圖。是韓佳駿的。

她又翻出一張醫囑單,龍飛鳳舞的字中她就看清了這幾個字——高死亡率。

作者有話要說:雙更了,快來表揚我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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